杜兆雄、杜江父女一起给患者号脉问诊。
盛夏炎炎,合肥市包河区万年埠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中医科诊室里,今年四月刚刚入选省级非遗传承人的杜江医师正在给一位饮食不佳伴便秘的患儿做推拿。摩腹、捏脊、推下七节骨……杜江手法娴熟,一气呵成。
“小儿形气未充,五脏六腑成而未全,全而未壮,尤以肺、脾、肾为著。幼儿用药不便,采用推拿手法可以补脾经、泻肺经。调阴阳、补不足、泻有余,从而达到治疗目的。再推拿几次,孩子就能痊愈了。”杜江一边推拿一边安慰患儿家长。
薪火相传省“非遗”
杜江,霍山县人,现任合肥市包河区万年埠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中医科科长、中医内科主治医师,全科医师,淠衡钝斋医学第五代传人。
杜江自幼受家庭熏陶,对中医培养了深厚的感情。1998年,杜江就读于安徽中医药大学中西结合专业。2001年9月,就职于安徽省大别山中药技术学校中医门诊部。在此后的11年间,她一直随父亲——“全国基层名老中医”杜兆雄案旁出诊,学习中医的望闻问切和辨证论治,在临床实践中秉承家学。
“我在霍山随父研习淠衡钝斋医学,主攻方向是内科杂病,如脾胃病、慢性胃炎、消化不良,妇科的月经不调、不孕不育,还有儿科诸症等。”杜江介绍说。
淠衡钝斋医学是中华传统医药重要分支——皖西地域医学的重要流派之一。该学派上承皖西始祖皋陶,有着数千年的脉络传承,受大别山西山文化滋润,又得霍山丰富中药资源的支撑,由清末秀才徐大昭悬壶行医肇始,其族弟兼弟子徐大桂完成,形成蔚然大观、影响深远、享誉全国的一大医学流派。
近代医家徐大桂,字桂辛,号毓衡,又号钝斋,霍山人。“论伤寒发前贤未竟之旨,辨温病启后学方便之门,治肝病起寒温重症之衰。”钝斋医学在学术上自成一家。钝斋医学迄今110多年,脉络广泛,影响甚远:徐大桂先生一生授徒6人,俱成大家。耳濡目染下,杜江一直跟随父亲积极参与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淠衡钝斋医学的资料搜集与整理,钝斋医学传至杜江已承五代。
从医20余年,杜江秉持省身立医,熟记家训,贫富亲疏,一视同仁。医术上结合家传之法,又虚心吸取诸家精髓,在合肥先后师从新安医学名老中医任何学习内科杂病的诊治,向运气推拿创始人徐际先学习运气推拿,向孙安达教授学习小儿推拿,为万千患者解除苦厄。
2019年5月,杜江的父亲杜兆雄被命名为第五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淠衡钝斋学派代表性传承人。2022年2月被确定为杜兆雄全国基层名老中医药专家传承工作室九名传承人之一。2024年,杜江本人被命名为第七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淠衡钝斋医学代表性传承人。
医者仁心济世长
杜江的父亲杜兆雄,现年69岁,是全国基层名老中医药专家,皋陶医学名家,中医主任医师。第五批省级非遗项目中医(皋陶)淠衡钝斋学派代表性传承人。从医50余年,出版医著多本,发表论文30余篇。
1971年,杜兆雄随师学医,是皖、鄂名中医杜起鹤的再传弟子。1975年毕业于安徽医学院中医系,谢绝留校任教,执意回山区工作。从医50多年,坚守临床一线,逐渐在中医药治疗肿瘤、乙肝、结石、痛症、类风湿、强脊炎、椎突症、不孕不育等方面积累了较丰富的经验,尤其对肿瘤治疗进行了长期探索,病人涉及全国十多个省、市、自治区和部分英美澳华人。
1981年,杜兆雄开始主持徐大桂先生的遗著搜集整理工作,1983年出版了《伤寒论类要注疏》,国内伤寒病医学名家刘渡舟审阅后给予高度评价:“学风朴而不华,说理明而且简;精通辩证之机,深研气化之理。”
深得徐大桂、刘钟奇二代良师遗训启迪和临床教益,杜兆雄综合吸收了当代中医的研究成果和其它流派特长,使钝斋医学又向前发展了一大步,至一纸斋医学阶段,被称为“双斋医学”。
2013年,杜兆雄、杜江合著《揭秘双斋医学——沁入21世纪的原生态中医》一书,该书36万字,汇集霍山民国时期四大中医流派,对钝斋学派的学术经验及杜兆雄的自身成就进行了深入阐述。
1986年,在“全国首届医学思维与方法学术研讨会”上,杜兆雄结合传统医学理论和自己多年临床实践,对肿瘤中医治疗提出了“脏腑阳衰、经络气滞、邪踞毒聚、气化紊乱”的十六字病机和“局部温阳、整体滋阴;间歇攻邪、持续扶正;重点调气、全面和营”的二十四字治略,及由此派生出来的系列疗法。
“西医重治病,中医重治人。”杜兆雄始终不脱离临床,他不懈求索的人生目标就是“做真中医、用纯中药、求确切效”。
62岁的患者陈某,是肥西县卅铺人,患贲门癌在省级一家医院手术。术后患者因体质差,不能耐受化疗反应。其子带他来找杜老诊治时,病人已极其瘦弱,饮食少,行走难,一派衰象。杜老予以调理脾肾,培补气血,增强免疫汤剂30余副,膏剂2副,次年以丸剂2副,身体渐复,体重增加,精神焕发。后经中药调理,患者又健康生活了28年。
如今,杜兆雄虽已退休,却仍然发挥着余热,被聘为中国科学院合肥肿瘤医院首席中医肿瘤专家。在北京、合肥、霍山三地应诊、传学,通过微信、视频,为远方病人和传人开方释疑。
“学医不止要勤、要钻,更要悟。现在杜江不单只是跟我学习本门钝斋医学,她对南新安医学也有涉猎,对传统中医推拿也有自己的研究心得。”说起自己的宝贝女儿、衣钵传人,杜老脸上满是自豪。
“双斋”非遗见匠心,代代传承日日新。经过杜兆雄、杜江等人的接力传承发扬,淠衡钝斋医学已经成为霍山乃至整个皖西地区不可忽视的文化符号。
“我希望能接过父辈们手中的接力棒,通过我们的努力,将淠衡钝斋医学在全省及至全国扩展开来,与南新安、北华佗医学形成皖医三足鼎立局面,这就是我的愿景。”杜江的眼里充满了希冀。(通讯员 陈波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