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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党初期情报战线上的三杰之一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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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5年9月中旬的一个凌晨,川西北阿坝藏族自治州。秋风呜咽。在斯达坝至松冈之间的一条小河沟边,一个虚弱而不失魁梧、樵悻而不失英俊的年约30岁的红军干部被张国焘下令秘密处决,罪名是“反革命”和“特务”。临刑前夕,这位被捆绑着的红军干部扭过头深情地向着中央红军进发的方向──—北方望了一眼,两句铁骨挣钟的遗言从口中吐出:“张国焘反对中央,是什么东西?!我不怕张国秦,这光景,正应了我到上海时说过的那句话:‘埋骨何须桑祥地,人生保处不青山’”。时隔46年后的1981年11月2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部长程子华,在阅读了中央调查部部长罗青长的有关追认这位红军干部为革命烈士的亲笔信函之后,挥毫写上同意等字。于是。同年12月8日,一份沐浴着灿烂阳光的(81)民化字第211号文件发往安徽省民政厅。被张国焘下令秘密杀害的红军干部终于走上了革命烈士的殿坛。他就是中共传奇人物胡底。周恩来曾将他和李克农、钱壮飞三人称誉为“我党初期情报工作战线上的三杰”③;毛泽东则干脆地说道:对这些“立了大功”的三杰的历史,要让青年同志都知道户杭埠河边的一位富家的联颖子弟,挣脱了家庭关系的羁绊,......

  我党初期情报战线上的三杰之一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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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7年,大革命失败,我党受到了重大损失。面对白色恐怖,为了保卫党中央的安全,周恩来同志在上海创建了我党政治保卫机构——中央特科。这一机构是由周恩来亲自领导的。它是党中央的侦察兵,是保卫领导机关安全和对敌进行隐蔽斗争的突击队。时在中央特科工作的李克农、钱壮飞、胡底三人,以对党的赤胆忠心、超人的才华和极其勇敢的精神,战斗在国民党的最高特务机关——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他们深入龙潭虎穴,为保卫党中央和党的地下组织作出了卓越贡献,被周恩来同志赞誉为我党初期情报战线上的“三杰”。胡底,这个“三杰”中年龄最小的舒城籍人,是龙舒儿女的骄傲,也是中国共产党人的骄傲!

  周瑜故里出英豪

  胡底,原名胡百昌,又名胡北风。1905年3月10日生于周瑜故里舒城县干汊河镇新街松元村。幼年随伯父胡继章读私塾。15岁时入舒城城关植民小学读书。17岁以优异成绩考入合肥省立二中。胡底不仅兴趣广泛,聪颖活泼,且为人慷慨,豁达大度。他虽生于地主家庭,但对穷苦百姓深表同情 。有一佃户因纠纷烧了他家的房屋,父亲胡绪章十分气愤,便写了状子要告佃户。胡底知道后,赶忙从路上拦回了父亲,并劝父亲说:“人家赔不起,不要告了。”他还认为这个世道迟早是要翻过来的,要求父亲将家中田送给乡亲们。1923年,胡底考入北京中国大学。在北京中国大学读书期间,胡底受新文化运动的影响和马列主义的熏陶,积极投身到革命活动中去。经同学吴鹿鸣介绍,胡底和钱壮飞在“安徽会馆”相识。从此两人来往密切,关系日渐深厚。中大毕业后,胡底就长住在钱壮飞家里。1925年,经张暹中介绍,胡底同钱壮飞一起加入中国共产党。入党后,在党的教育下进步很快,他张贴标语,散发传单,为革命日夜奔走,不遗余力地进行党的宣传鼓动工作。1926年,胡底和钱壮飞、徐光华合力办了“光华电影公司”,利用演员职业作掩护开展地下工作。

  1927年4月,蒋介石叛变革命,成千上万的共产党人倒在反动派的屠刀下。4月28日,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李大钊在北京惨遭杀害,北京城一片白色恐怖。年底,胡底和钱壮飞的革命活动被敌人发觉,遭反动当局通缉追捕。在党组织的安排下,胡底和钱壮飞相继逃往上海。

  胡底敢于冲破封建伦理道德的羁绊,表现了对封建家庭的抗争和叛逆,在中大读书时,他曾被家庭骗回家拘禁起来,目的是逼他与张氏结婚。僵持多日后,胡底回校心切,加之他时已参加革命,只好被迫应允,但婚后便一去不返。胡底到上海后,其父又将张氏送往上海。胡底仍然不从,等父亲回家后,就与张氏协商离婚,把她介绍给了一名职员。尔后他给家中寄去一张登在申报上的离婚声明。父亲见后,哭笑不得。

  龙潭虎穴巧周旋

  胡底和钱壮飞到上海后,一面找党的关系,一面找职业掩护。钱壮飞考取陈立夫的亲信徐恩曾主办的上海无线电训练班。胡底则潜入上海影片公司任江湾昆仑电影制片厂演员。专演武侠为内容的片子,曾扮演过《昆仑大盗》中主角,被人誉为“东方范明克”(范明克是美国武打明星)。

  1929年12月,中央特科派遣李克农、钱壮飞、胡底三同志打入国民党最高特务机关——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由于钱壮飞才华出众,并与特务头子党务调查科主任徐恩曾是同乡,深得徐的信任,便被徐任命为自己的机要秘书。

  胡底俊逸潇洒,多才多艺,对文学和艺术造诣很深。他爱音乐,擅演戏,吹、打、弹、唱样样见长,文笔酣畅遒劲,谈吐诙谐风趣,善交际、乐助人,只要有钱,决不吝啬,在社会上颇有吸引力。这一切,正是他打进敌人心脏并能站隐脚跟取得信任的有利条件。

  由于国民党内部存在着反蒋、反陈的派系,陈立夫、徐恩曾除搜集反共的情报外,还要搜集蒋介石和其他党派的动向情报。徐恩曾在南京上任后,一面建立最高秘密指挥机关,侦察共产党和蒋介石的情报;一面在南京建立秘密电台,指挥全国的特务活动。由于徐恩曾对组建特务机关不内行,因此他要钱壮飞协助自己。钱壮飞、李克农、胡底便借国内竞办通讯社的风气,在南京、天津、上海建立起一套以通讯社和广播新闻形式为掩护的情报机关。这一套情报机构的指挥机关是“长江通讯社”,社长钱壮飞,编辑胡底。社址设在南京中央饭店四楼。1930年冬,胡底调天津创办“长城通讯社”,社址在日本租界秋山街5号,胡底任社长。李克农则在上海主持上海无线电管理局广播新闻社工作。就这样,钱壮飞掌握了国民党最高特务指挥机关,胡底掌握了国民党在天津的最高情报机关,李克农掌握了国民党在上海的最高情报机关。他们三人虽不在一地工作,但为了保证党的领导,他们组成了一个党小组。李克农任组长,重大问题由党小组讨论决定,分头执行。中央还派陈赓同志与李克农保持经常的联系。就此,国民党的最高特务组织机构为我党有组织、有计划、及时地全面掌握了。他们三人如三把锐利的钢刀插在敌人的心脏上。

  1930年,蒋、阎、冯军阀混战结束后,国民党急于掌握东北军张学良的情报。当时东北军对全国形势举足轻重。过去派去搞张学良情报的人,均遭吞食。这次又组织一个小组,由钱壮飞和胡底前往沈阳,中央特科则派陈赓同志前往协助配合。他们在东北旅行一个星期后,用国民党的钱,以国民党特务机关护照作掩护,一路上在我地下党组织帮助下,巡视了我中央特科在东北和华北工作,并与各地工作人员接了头,为党带回了许多机密情报。回到上海后,胡底、钱壮飞同李克农一起,在旅馆里将一些军事材料和报纸上的材料剪剪贴贴,拼凑成四万多字的东北军的详细报告。他们不但报告了东北军的详细情况,而且还吹嘘在东北建立了一套特务机构(名为国民党,实为我党服务),可以源源不断地取得东北地区的情报。徐恩曾看后连声称赞,对他们佩服之至,并给予嘉奖和重用。

  1930年12月和1931年4月,蒋介石对我中央根据地发动了第一次、第二次“围剿”。这时,陈立夫任国民党中常委和中央政治会议秘书长。他凭借秘书长的特殊地位,把蒋介石发动的第一、第二次围剿的命令、兵力部署等重要电文都批发给他表兄弟徐恩曾看。胡底与钱壮飞、李克农从徐的特务机关直接获得了有关反革命围剿的许多有价值的重要战略军事情报,及时报告给党中央,对中央苏区红军作战、粉碎敌人“围剿”起了重要作用。

  保卫中央立奇功

  挫败叛徒顾顺章破坏我党中央的阴谋,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搏斗。顾顺章原为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特委委员,负责特科的具体工作并主持行动科工作。1931年4月,顾顺章在武汉被捕叛变。他熟悉党中央机关情况,掌握中央领导同志的住址等许多重要机密。他严重地威胁着党中央的安全。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钱壮飞极其沉着机智地截获了顾顺章叛变这一重要情报。他一面迅速报告党中央,一面通知天津的胡底。

  胡底接到钱壮飞发来的“潮病重速返”的电报后,临危不惧,镇定自若地处理完工作。在张家胧夫妇的资助下,平安到达上海。周恩来同志接到情报后,当机立断,采取紧急措施,切断顾顺章知道的所有线索,将党中央、江苏省委和共产国际派驻机关连夜全部转移。第二天敌人如恶狼般向我党中央机关扑来,结果全部扑空。党避免了一场特别严重的大破坏、大灾难。

  就这样,胡底和战友钱壮飞、李克农同志在党的领导下,在敌人最高特务机关夺取了极其重要的阵地,出色地完成了党交给他们的把国民党特务组织“拿过来”这一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周恩来对他们给予了高度评价,称赞他们是我党初期情报战线上的“三杰”。就连1933年7月国民党特务机关出版的《特务工作之理论与实践》这本书中也不得不承认“CP特务工作人员对于政治有充分的认识,对于党及主义有充分的了解,他们工作的成份充满了积极的、敏捷的、兴奋的、创造的精神……我们站在客观的立场上,也不能不佩服他们奋斗的精神哪!”

  粉碎叛徒顾顺章妄图破坏我党中央的阴谋后,“三杰”暴露。1931年8月,胡底离开上海,前往江西中央革命根据地。

  文化战线显身手

  胡底到江西苏区后,主要从事政治保卫工作和文化教育事业。

  1931年12月,在红军反“围剿”不断取得胜利和全国抗日反蒋浪潮推动下,国民党第26路军约一万七千人在江西宁都起义,被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五军团。宁都起义使红军增加了一支新的力量,但是对他们进行思想教育、转化工作却是一个十分艰苦细致的工作。为此,中华苏维埃政府主席毛泽东同志要胡底、钱壮飞、李伯钊三同志组织演剧队、宣传队,做他们的思想工作。行前,胡底等三同志请示毛主席。毛主席指示说,第一要稳定他们的政治情绪,他们过去为军阀打仗,现在是为苏维埃而奋斗。过去当白军,现在是红军。第二,要想尽各种方法去向他们宣传过去是为谁送命,现在是为谁牺牲。按照毛主席的指示,胡底、钱壮飞、李伯钊编演了《为谁牺牲》这出戏。主要内容是一个白军士兵怎么受苦,后来终于投奔红军。胡底在剧中演当兵的。由于这出戏能抓住为谁牺牲这一实质性问题,加上胡底等同志出色的演技,演出十分成功,引起士兵的共鸣,反响很大,大大推动了部队的思想教育工作。此外,剧团同志还为他们补衣服,关心他们的伤员,使他们深受感动。后来这个剧团还到左权的十五军以及十三、十四军演这个戏。

  为教育原26路军中的中高级军官,胡底等同志还根据不同对象、不同层次的人演出不同内容不同特点的戏。他们演出了根据苏联话剧《黑人吁天录》改编的《黑奴恨》。这个戏写的是奴隶主怎么压迫黑奴的事。此戏表面上不关中国的事,也不关红五军团的事,但从黑奴遭受的非人折磨中,一种为黑奴鸣不平报仇雪恨的感情在军官的心中升腾,很多军官感动得流出了眼泪。在这里 ,胡底的才华得到了充分施展。后来为加强苏区的宣传工作,胡底又同钱壮飞、李伯钊等同志筹建“高尔基戏剧学校”,为苏区培养了一大批宣传文化工作人员。

  在苏区的三年多时间里,胡底勤勤恳恳,以丰富的政治内容和生动活泼的艺术形式献身于党的文化教育工作。在红军是创作剧本最多的一个。他不但组织红军开展文化娱乐活动,发动一些干部编写短小精悍的话剧为部队演出,而且经常同李克农、钱壮飞、李伯钊等同志自编自导自演,宣传党的政策,揭露敌人的反动面目,提高红军战士的政治觉悟。在苏区三年,他先后编、演过《为谁牺牲》、《黑奴恨》、《庐山之雪》、《杀上庐山》、《战斗的夏天》、《无论如何要胜利》、《赵一曼》等剧。他的文艺天才和创作才能,受到了聂荣臻等领导同志以及广大红军指战员的敬佩。聂荣臻称他“多才多艺”、“很有创作才能”;李克农赞誉胡底年纪最小,而文笔才华最好。

  英年旱殒千古憾

  1934年10月,中央红军离开江西根据地,开始长征。1935年6月,红一、四方面军在懋功会师。8月,红一、四方面军组成左、右两路军,开始过草地。胡底时任红一方面军保卫局执行部长,同中央苏区剧团随朱德、张国焘率领的左路军行动。过草地时,张国焘分裂红军,成立伪中央,企图分裂党。胡底坚决反对,慷慨陈词,斥责他“反对中央,是什么东西。我不怕张国焘”。张国焘知道后,把胡底以国民党特务的罪名抓了起来,在草地松岗地区(现属阿坝藏族自治区)与许克坚(李先念战友)一起被秘密杀害。胡底牺牲时年仅30岁。

  胡底自参加革命以来,对党忠心耿耿,对敌无比憎恨,以卓越的才华,极其英勇的精神,出色地完成了党交给的一次又一次的艰巨任务。他是我党初期情报战线上的三杰之一,是中国共产党人从事电影艺术最早的一个,是红军时期宣传教育战线的骨干。他为中国革命事业,为保卫党中央和党的地下组织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他是我们党的优秀党员,祖国和人民的好儿子。他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光荣的一生。1981年12月8日,国家民政部根据中央调查部的意见,追认胡底同志为革命烈士。